温哥华唐人街的“叶奶奶”

Monday, 15 May 2017 23:16 Edit by  作者:吴薇 Published in 社区新闻

叶妞莉(Nellie Yip Quong,1882-1949)的名字和温哥华唐人街紧密联系在一起。

在一个华人受到公开歧视的年代里,她不仅嫁入唐人街,而且成为华人的助产士、翻译、护士、社工和争取平等待遇的代言人。

“叶奶奶”本名奈丽.托尔斯,1882年出生在新不伦瑞克省圣约翰市的一个白人天主教徒家庭。即使是在今天,一个和BC省隔着整整一个大陆的天主教白人姑娘,嫁到温哥华唐人街的几率仍然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奈丽在纽约教书时爱上了一个姓叶的温哥华珠宝商,在18岁上变成了叶太太,名字也变成了叶妞莉。

叶妞莉的父母和教会都拒绝接受这桩婚事。而据她本人所说,获得她丈夫的族人接纳和信赖也费了千辛万苦,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漫长过程。这位叶先生当时丧偶,有一个7岁的儿子。尽管两人之间存在巨大的种族和文化鸿沟,而且这段爱情如此不被看好,但据说他们一生恩爱。她不能生育,后来和丈夫收养了一个女孩。在那个年代,跨种族婚姻既受到白人主流社会也受到华人社区的排斥,能够维持下来的就已经很少见。

叶妞莉婚后和丈夫回中国住了几年。她很有语言天分,1904年回到温哥华定居时,她不仅能用广东话、闽南话等五种方言跟唐人街各路人马交流,而且有伶牙俐齿的名声。她也会说一点国语。

不过,让她在那个种族偏见充斥的时代获得唐人街上下尊重的,是她在三十多年里为华人、尤其是华人妇女提供了当时非常稀缺的医疗和社会服务。她回到温哥华后不久就开始帮人接生。当时极少有华人妇女会说英语并有能力去正规医院分娩。大部分华人家庭生活拮据,而且一走出唐人街,迎接他们的就是偏见、歧视和排斥。她前后为五百多名产妇接生,后来还成了护士,照顾老人,也在自己家里收留待领养的孩子。

这位唐人街媳妇的另一个优势是熟悉主流社会,英语又是她的母语。她渐渐成为华人和外界之间的桥梁。她帮办移民的人做翻译,为孤儿找领养家庭,也在华人受到不公对待时为他们鸣不平。她曾因一家饭馆贴出“华人、印度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找上门去,逼着老板摘下了牌子。当时温哥华总医院把华人和其他有色少数族裔患者集中在地下室,也是因为她的抗议,该医院停止了这种做法。

叶妞莉在1949年去世,享年67岁。2008年,她被列入“加拿大重要历史人物”。至今在温哥华老一代华人当中仍然流传着关于这位“叶奶奶”的故事。

(图片来源:Chiese Canadian Stories;作者:吴薇,加广中文、www.rcinet.ca、微信ID:radio-c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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