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当我一个人自驾安省北部山区,在休息站偶遇一高大威猛的德国人。同样,这个老人也是独自一人开着一辆非常老款的德国宝马摩托车,从加拿大东部驾驶这辆破旧的机车穿越加拿大。这个德国老人风餐露宿,享受加拿大的美好自然风光。在我们两个过客非常蹩脚的英文交谈中,尽然让自己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德国老人曾在二战时作为德国战俘被关押在加拿大,现在退休的他独自一人穿越加拿大,就是要好好看看这个美丽的国家。
从1940年到1947年,加拿大接受超过33,000德军俘虏。他们有的是在不列颠之战中被击落的飞机驾驶员;也有在寒冷的大西洋水域沉没军舰上海军战士;更多是在盟军诺曼底登陆后不久抓获的德军战俘,这些德国士兵在加拿大的广袤土地上度过他们军人职业生涯的一个特殊时期。第一批战俘抵达加拿大是在1940年中旬,加拿大面临的难题是要把一些普通的建筑物或场地迅速变成德军战俘收容所,随后大批德军战俘被源源不断运抵加拿大。
根据路上相遇的德国老人的描述地址,2015年我专程驾车800公里来到安省北部的蒙特斯战俘营( Monteith POW camp )原址,这在当时是加拿大编号为23号德国战俘营。这个叫Monteith村庄非常小。小到5分钟就穿过村落。资料显示,战俘营最早是当地的一所寄宿学校,废弃的寄宿学校后来变成了军事训练场。在加拿大大量接受德国战俘期间被征用成了二战德国战俘营。今天,这里成为知名的蒙特斯惩教中心,它又回归成为一座中度设防监狱。
加拿大的二战德国战俘营,为了满足大量的战俘管理。普遍封闭式用铁丝网围栏,警戒塔和警卫人员把守。在当时,加拿大面临着严重的劳动力短缺,特别是在农业和木材等行业。而此时,铁丝网里面成千上万的年轻并身强力壮的德国战俘袖手旁观无所事事。加拿大政府授权战俘营合理安排战俘参加劳动,这项决定解决了当地劳动力短缺问题。
蒙特斯当地人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火车驶入蒙特斯,1940年7月某一天,火车载着安大略省守卫团182加拿大士兵押解501名德国战俘抵达车站。加拿大关押这些德军战俘是应英国丘吉尔战时政府的要求·......““德国人自己做饭,洗衣和每周5天工作,他们使用马车伐木或切割木材,他们也到工厂工作,营地大约3000名囚犯。”“战俘营地因为它的孤立的位置,没有围墙,后来也没有几位警卫。附近除了火车几乎没有道路可言,只有丛林和湖泊。德国囚犯不会逃跑,因为加拿大北部荒野无处可逃。
在战争完全结束后,大部分战俘被送返回德国。187德军战俘在加拿大的战俘营拘留期间死亡,其中包括心脏发作,结核,肿瘤等疾病。死亡中最常见的原因是意外事故,尤其是溺水或与工作相关的事故,这些二战德国的战俘长眠在加拿大土地。战后,德国战争殡葬委员会试图收集散落在加拿大各地德国战俘墓地,经过长时间的搜寻,委员会决定落户安大略省基奇纳作为永久墓地。今天,当你来到位于滑铁卢附近的基奇纳公墓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安葬着加拿大战俘营死亡187德军俘虏。德国战争殡葬委员会在每年11月第三个星期日,在当他的公墓接受加拿大德国战俘营失散的死亡军人遗骸托管服务。
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参战国,加拿大幸运地远离主要战场,没有经历战火。不过,加拿大的安大略、魁北克和阿尔伯塔这三个省份,却曾经关押过大批德国战俘。而且他们中的一些人至今生活在加拿大。加拿大也是唯一和德国签署战俘协议的同盟国。加拿大相比二战同盟国对待德国战俘比较宽容,战争结束后很多被释放的德国战俘喜欢上加拿大,他们回国后有的把家搬回加拿大定居。
旅途中偶遇的德国老人的加拿大故事,让我对二战加拿大德军战俘营的历史有一些泛泛地了解。对一个德国老人而言,也许这个故事正是代表他内心深处曾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