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美女马滢毕业于青岛大学。几年前,她削去长发,剃度出家,到四川甘孜新龙东祉寺过着清苦而充实的修行生活。最近,有一个叫“才真旺姆”的女孩,以“出家日记”走红网络。这个原名叫马滢的80后美女,毕业于青岛大学。几年前,她削去长发,剃度出家,到四川甘孜新龙东祉寺过着清苦而充实的修行生活。
没有像大多数大学毕业生那样,按照工作、结婚的轨迹来实现人生价值,才真旺姆的选择,引起了大量网友的围观和争论,人们由此表达关于成功和幸福的标准,也试图去寻找出更合理的生活选择,来找到自我,固化信仰。其实,像才真旺姆这样选择出家修行的年轻人,并不是孤例。比如,很早之前,北大才子柳智宇就放弃拿全额奖学金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深造的机会,选择到古刹龙泉寺修行。在今天,也有越来越多的僧道之人,正在变成名人,他们讲经说法,著书立书,引得无数红尘男女折腰膜拜,希望就此走上各自的朝圣路。
才真旺姆当初就是进入索达吉堪布的“菩提学会”学习,才逐渐深入佛法的。我读过索达吉堪布很多佛学畅销书,还记得他曾说过,青春是残酷的。宗教确实是获得信仰的重要凭借,但它注定不是惟一的。我认为,对今天很多年轻人来说,出家这样的方式,并不具备普适性。这样的选择,对家庭来说,对亲人来说,对自己来说,很可能都是残酷的。残酷,恰恰就是因为这样的方式,既无法获得自我价值的最大实现,也难容于现实的人生环境,最终毁损了自己本应有长度的人生。
我曾带过的一个实习生,她是一个特别善良温婉的女生。她说,自己是基督教徒,是个可以看见上帝,与上帝对话的人。对此,我不能轻易相信,更不敢轻易怀疑。我是一个特别尊重有信仰的人。我也极其欣赏才情。但是,置于现实语境下,我不得不承认,她无法适应组织化生存的环境。不论是她的对话,还是写作,都容易聚焦于《圣经》。我当然明白,那些话语和文字,也是有智慧的,也是极具文本的。但是,我更清楚,这样话语方式,存在巨大的现实障碍,是很难被普遍接受。也正因如此,一直以来,我都揪心于她的未来生活是否会陷于困窘。
在这个文化多元又理性成熟的现代社会,人们应当以更加开放的眼光来看待每个人的生活选择。但是,要让人们普遍接受一些相对特别生活方式,融入某些相对固化的话语环境,这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达致的事。对于更多的个体修行来说,我以为,真正理性的选择,还是从文化中寻找。而文化的指归,应该是在于思想,在于宽容,在于自由。
事实上,很多人给予才真旺姆以激赏的目光,也是因为她以一种文化的内核,展示了一种自由与自我。换句话说,看待才真旺姆,不能只看到宗教的形式,看不到文化的内核。特别是那些被现实困境挤压的年轻人,如果简单以为效仿才真旺姆“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就能拥有自我,不再迷茫,那绝对就是一种无知。
其实,才真旺姆自己引用梁启超在《论佛教与群治之关系》中所言:“佛教的信仰是智信,不是迷信;是兼善,不是独善;是入世,不是厌世。”,可见,她出家,并不悲欢消极,而是积极自由;她的人生目标很清晰,就是像韩国慧敏僧人那样。慧敏是伯克利的学士、哈佛的硕士、普林斯顿的博士,24岁出家,他不想做住在深山、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的“高僧”,而希望能做一个“小区僧人”。从某种意义讲,她介入现实的意识很强,她已经拥有在现实世界生存发展的能力支撑。也就是说,出家对于才真旺姆来说,只不过是个形式,是一种抵达精神家园的路径。她表示内心很欣赏《瓦尔登湖》的作者梭罗,骨子里都有一种对自然与真理的追寻,会摒除没有必要的物质欲求,回归纯粹的生活状态。众所周知,那个梭罗,始终保持着对现实敏锐的关注,包括政治与经济。事实上,现在的才真旺姆,也玩微信、人人、QQ。而这一切,也并不有损于她关于人生,关于自我的认智。可以说,懂得把佛法的智慧与文化融入现实,恰恰是才真旺姆能够被普遍接受的原因。
一个美女大学生的出家,聚集年轻人的目光,不应该简单停留在宗教的仪式上,而应该看到她对文化的理解,对现实的介入。所以,如果简单地把才真旺姆那些话语当成一碗心灵鸡汤,或许可以暂时平复一颗躁动的心,却很难滋生一种笃定的信仰。现在,我们很多人过着没有宗教人生,我们也经常因为众声喧哗而陷于迷乱,我们经常忙不迭地寻找修行方式,问题是,如果我们过多追求于形式和手段,放弃了文化和思想,那么,我们就根本不能真正走上自我修行之道。只要拥有笃定的文化判断,只要拥有足够的思想自由,看不破红尘,我们同样可以有坚固的信仰,来走出现实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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